着,露出细瘦如柴的背,他握着青灯的手喃喃:“你可知道,姐姐与你们不一样,她的生命需要她鲜血里力量的支撑,她每割一次血喂人,便是将自己生命分给那人,自己减一次寿命。你当真是以为自己命硬么?”
阿渊面无表情。
顾瓷等了等,拨了拨青灯脸上的碎发,站起来道:“这一点,姐姐她自己明白。”
说着,他径直离开。
“这般,便够了?”阿渊道。
顾瓷回首,脸朝青灯的方向侧了侧,似是在望她一眼,复又转过身迈开脚步,“这般便够了,走罢。”
常封紧随而上,对身后手下道:“将她搬到山下废墟里去。”
“是。”
云南即便在秋天,依旧是潮湿而温暖的。
净篁楼路边的毒虫倒是少了些,今日又少了些,也不知是不是快入冬了。
在一个地方呆久了,总会忘了时间。
青灯坐在窗前,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,已经看不见十一年前割腕的痕迹了。
如今想来,那年她刚入夜凝宫,骨瓷天天喂药与她,是以药人之名,掩盖她血液本可救人的秘密。
她终于想起为何蝶蝶叫做蝶蝶,为何蝶蝶的声音稚嫩十分,像七八岁女孩的声音。因为那是她儿时的声音,因为她给他带了蝴蝶。
他说,蝶蝶是他依着十年前死去的姐姐造出的,蝶蝶叫他小瓷。
她也知晓又为何母亲见了他会惊恐十分,而他曾在月下说,一族因我而死,被称为妖魔也不足为过。
一切是这个样子的。
房门扣扣敲响,推门而入的是白衣男子,手里端着一碗粥,面带笑容。
“小青灯。”他轻轻地唤,走到她身旁坐下,将粥搁在茶几上,“你昏睡数天,如今醒了,侍女又说你不进食,这可不好。”
青灯过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从手腕间挪到热气腾腾的粥上,最简单的皮蛋瘦肉粥,香气也最为诱人。青灯默默盯着那粥半晌,道:“迟早是死,吃与不吃有何区别?”
白澪看着女人那张小脸,近几日一直是苍白的,她模样本就生得恬美乖巧,肌肤瓷白,这么一沉默倒像个玉做的人儿,不禁笑了笑,道:“在将修罗带回来之前,师兄需将你好生养着,你是死是活,直到修罗先知觉醒后你才可自个儿决定。二则,你为何会觉自个儿会死?”
青灯抬眼,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“师兄,我已经死了。”
“傀儡定魂术并未失效,即便定魂术松动,我大可以将宋岐山苦茶长老再请过来。”白澪笑道,将粥往她那儿推了推,“来,吃点儿,莫让师兄担心。”
“是啊,‘大可以请过来’……”青灯目光定定落在粥上,嘴上喃喃,“师兄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种话的,你现在是四皇子了。”
白澪脸色沉了一分,他叹了声,摇摇头笑道:“小青灯,连你都如此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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